2014年3月3日 星期一

舊文重發:月老樹 07.考試

7.

仙女也是普通人,有血有淚,有失去,有煩惱。
我們後來還見面了幾次,聊了很多,她不叫仙女,她有自己的名字。
吳鷥潔,很多筆劃,很特別的名字。


仙女﹐啊不﹐潔的別墅就在老樹後面的小巷走到盡頭轉右再轉左就到了。
很大,對我們這種小康之家來說,簡直是皇宮。

樹洞裡的粉紅紙還是越聚越多﹐或許潔真的有很多煩惱。
我沒有問她。

和潔每一天的聊天﹐我越了解她,
她不會做作,不會因為自己是女生而給了自己很多羁牽。

「生命不就是這樣嗎?應該笑的時候笑,應該哭的時候哭,應該憤怒的時候憤怒,應該..」
這時候陽光穿透樹葉間的縫隙照在她的臉上,
幾根髮絲緊貼在她吹彈可破的臉蛋上,
雙臉頰微微發紅,
她看著我,沒有把話說下去。

「潔?」
沒有回應我,她的眼睛很快聚滿了眼淚,
仿佛一個吹起就會溢出。

「潔?」

「應該喜歡你的時候就喜歡你..就是那麼簡單不是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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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的﹐大考要到了﹐每一天除了和潔談天﹐
還有丟一些紙進“壞心情垃圾箱”﹐
剩下的時間就是讀書。
沒有存在感歸沒有存在感,我也要當沒有存在感裡的第一名!
或許對我這個年年包尾的學生來說﹐把時間浪費在用功讀書﹐簡直就是白痴行為吧?!
沒錯﹐我就是那麼白痴﹐我必須用功﹐為了追上雨音的成績。為了配上她。

後來潔告訴發著呆的我說,她只是開玩笑,叫我不要當真。
她不會在自己生命快要完結的時候自私的喜歡上任何人。
說完,她就回去了。

幸好她不是說真的,因為我喜歡的只有雨音。
讓雨音正眼看見我一次,一次也好是我現在的願望。

從食堂吃了一頓免費的午餐回來﹐
忽然看到雨音在我的桌前徘徊﹐手上握著一本小簿子。
徘徊中的她好像很煩惱。
「雨音﹐你在干嘛﹖」﹐雨音的朋友剛好也從食堂回來了。
「沒…沒什麼﹗」
雨音的臉忽然又紅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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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考當天,學校一大早就很熱鬧。
我挖著鼻子,看著這些奔波的學生們,不是人人都好像我如此輕鬆的。
有做準備,不必臨時抱佛腳。
大家都在做最後的衝刺,就連平時一見面就會深情款款看著對方的情侶
現在見到對方就好像見到死人一樣﹐擺出一副節哀順變的臉。

「同學們﹐今天的考試是數學﹐考試時間是從...」
老師已經在講臺上開始她的長篇大論。
說話內容不外是考試間不可以這樣﹐不可以那樣等等。
我閑著無聊﹐開始數著老師臉上的黑痣。

「慘了﹐這題我昨天才讀﹐怎麼忘了﹗﹗﹗」
坐在我前面的恐龍開始一題一題的抱怨了起來﹐看得出她很緊張﹐
緊張得她龐大的身驅都在微微顫抖。

我有一個壞習慣﹐每次考試前我都會東張西望﹐
看看班上的學生的反應才開始作答。
雨音還是那個樣子﹐臉紅紅的﹐垂低著頭用力的在作答。
考試對她來說或許只是一年四次的大復習吧。
大叔一邊在挖鼻屎﹐一邊把鼻屎黏在考卷上﹐
然後在那裡偷笑﹐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兩邊的雙胞胎已經在用著心電感應傳達答案了﹐
和普通心電感應不一樣的是,他們需要紙條來傳達彼此腦海裡的訊息。

我們有準備就是不一樣,不用煩惱。
我慢悠悠地打開考卷紙﹐看了第一題。
“20+30*90-10=?”

考試出那麼難的題目應該嗎?!

我很鎮定的把考卷紙關起來..
然後學著大叔挖著鼻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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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的世界觀太大了,所以無法注意到花。
花的世界卻只有那場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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